穿越历史烟尘的兴化“马帮”

兴化人

　当“奋蹄蓝天下，一骑绝尘中”“大道春风快马，壮怀好梦宏图”成为我市马年开春流行关键语时，你知道莆田今昔有关马的故事吗？

　　图为莆田地方马种“洲屿马”(资料照片)。

　　图为养马人何庆仙驱马犁田。

　　当“奋蹄蓝天下，一骑绝尘中”“大道春风快马，壮怀好梦宏图”成为当下流行关键语时，你可知道莆田今昔有关马的故事吗？

　　莆田养马数量曾是全省最多，上世纪90年代我市农业部门还组建有商业车马队，如今在山区，仍行走着莆田“马帮”。

　　“叮铃叮铃……”的马铃声传来，3月初，记者在西天尾镇林山村见到，陡峭的山间小道上，有人正准备用马驮着一袋袋沙石上山。

　　上前说明采访来意后，养马人黎晓霞同意记者随同马队一起上山。 “马的承重量很大，几十上百公斤都没问题。”黎晓霞一边说着，一边拉着缰绳、套上马鞍，将石头一块一块地放入马鞍的铁框内。

　　这些马并非电视里常见的高头大马，体型偏小，但上百公斤的石头压在马背上，马儿并没有多少反抗。待货物全部装完，黎晓霞一声吆喝，马儿开始走在山路上，目的地是山包上的一个工地。近2公里的山路，马队一直没有停下来。“我们不担心马儿怠工，它们但凡还有一丝力气，也一个劲地往上爬，不到万不得已，它们是不会停下的。只怕山路不好走，把马儿给伤着了！”

　　边走边聊，不知不觉就前行了20多分钟。到达目的地后，记者双腿发沉，全身湿透。黎晓霞笑称这是锻炼太少了，自己天刚亮就上山，已经来回几趟了，还没感觉太累。马儿每次还驮着上百公斤的货物呢！

　　黎晓霞是广西人，祖祖辈辈以养马为生，3年前来到莆田时，她发现这里竟然也养马，马队市场需求还挺大，于是决定前来发展，加入莆田“马帮”。

　　她说，近年来，莆田发展加快，修路、建电站、搭铁塔等，都在深山老林里进行。这里山路不好走，车辆开不进去，光靠人力和独轮车运送建材，劳工成本高，又费时间。一人一天大概能挑250公斤左右的建材上山，费用至少要200元。同样的路程，一匹马一天至少能驼个500公斤的货物，费用还少，工程负责人更喜欢用马来运输货物，所以“马帮”的生意还不错。这不，原来莆田当地养马人也扩大养殖数量，壮大“马帮”规模。

　　仙游县盖尾镇斜尾村是我市养马专业村。记者抵达村头时，何庆仙老人正赶着一匹白马在犁田。白马高约1.5米，身长2米多，通身雪白，鬓毛直立，远远看上去英姿飒爽。马儿犁田速度一点不比耕牛差，50米长的田地，一两分钟就能犁一趟，何庆仙几乎是跟着马一路小跑。

　　何庆仙已经养马32年，家中现养着两匹马。“现在养的少了，村里最多时有40多户养马，马儿上百匹，有的一家就养10多匹。”

　　为何养马的少了？何庆仙说，喂马多数靠草料，偶尔煮点红薯，就是加餐了，一年养马费用只有1000多元，但养马太累，年轻人不太愿意干。十几年前，马儿的数量就剧降，全村只有10多匹。其实养马的收入还不错，除了用来耕田外，也有人到村里请马队帮忙运输。他就牵着马到过仙游大多数的乡镇。每年元宵民俗活动中，马儿更是受欢迎。他家的马去过连江、泉州、厦门等地，每年元宵收入就有五六千元。平常嫁娶仪式中，也有新郎骑着白马去接新娘，马儿几个小时的租金就几百元。

　　最让何庆仙自豪的是，2003年，电视剧《南少林》在莆田取景，主演吴京还骑过他家的白马。马养久了就特别有感情，像自己的孩子一样。电视剧播出后，当看到自家马儿奋蹄的镜头时，他的心情很是激动。

　　何庆仙等养马户说，他们已经了解山区工程需要用马的情况，正准备多养几匹马呢。希望当年几十匹马一起行走的场面重现，希望政府能多提供一些用马需求信息。

　　市农业局畜牧站站长陈智敏提供的资料显示，历史上莆田人爱养马。1991年全市养马数量还居全省首位。但目前莆田已经没有专业马场，只有个别乡村农户零星散养，饲养的马种多为“晋江马”。

　　记者了解到，莆田有自己的地方马种，叫“洲屿马”，是唐贞元十三年（797年），观察使柳冕从陕西引进，并在小屿设牧监进行饲养。洲屿马体形优美壮观，适应性强，繁殖率高，属于乘、挽兼用马种。明弘治《兴化府志》记载，马是家畜，古人用驾车，晋南渡后乘骑之。洲屿马的主产区在莆田沿海水旱轮作区，特别是忠门、秀屿、笏石、灵川等地均有悠久的饲养历史。民国23年（1934年），莆田马存栏数有9179匹。

　　1954年，福建省农业厅畜产处对莆田马的特性、养马历史、马的体尺、饲养管理、役用性能等作了详细的调查。调查发现莆田在唐、宋年间均设立几个马场饲养。《莆田市交通志》也记录有，古代莆田地区陆路交通，除驿道外，陆路多为羊肠小路，当时官设驿站、馆、铺均配备马匹用于交通运输，建国初期还成立了车马队。1958年，莆田县城关、濑溪、梧塘、白沙、笏石有5个马车专业队。1965年，仙游县郊尾、枫亭、盖尾、榜头及县陆运合作社相继组织马车专业队，有马车400多辆。但随着机动车运输发展，马运日渐衰落。

　　马年说马。采访中，记者了解到，地处南方的莆田，竟然有这么多的马儿在我们身边，它们同样坚韧忠诚、任劳任怨。从莆田“马帮”的演变历程中，我们也增强对“奋蹄蓝天下，一骑绝尘中”“大道春风快马，壮怀好梦宏图”的憧憬，加快了前行的步伐。黄凌燕     陈艳艳   周凌瀚   文／图